亓官拾陸

我会在发癫的时候写一些同人(?)目前主要经营oc中

烟草

summary:此刻他被爱人扼住咽喉 欣然地接受一个恩赐他窒息的吻。(小圈要素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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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莱恩活动了一下颈椎,从口袋里翻找着钥匙,在终于摸到独属于金属的那份冰冷时,他不禁松一口气,如果他们都没带钥匙就糟了。他用近乎急切的动作打开了门,闪身到一边让科勒先进去,而自己跟在他后面,背着手熟练地落了锁。

“可以了。”科勒扯了扯领口,看向站在面前目光稍显迷离的爱人,转身为自己点了一根烟。莫莱恩没问是什么可以了,只是摘下口罩,咬破口中樱桃的皮肉。六月末的樱桃熟得有些过了头,甜腻中带了一丝异样的血腥味,温热的果实尝起来像害了病的少女的血肉,或许是他无意之间咬破了早已麻木的舌尖。他将樱桃核吐在掌心,连带的些许汁水在皮肤上留下紫红色的斑点。他嫌恶地扯过几张纸胡乱擦了擦,连同樱桃核一起丢掉。

烟草的味道随着烟雾在屋内弥散开来,与原本口中的鲜甜混杂在一起,仿佛一种氤氲的,欲盖弥彰的,情热气息。莫莱恩为自己接了一杯水,以便冲淡这不合时宜的幻想。冰冷的水停留在口腔,舌尖的感知恢复了一些;尚未被暖热的水滑过喉管,将他的情欲压制下来。

可此刻的所见所感无不令他着迷:背对他坐在桌上,分明居高临下的爱人;打碎在烟幕里,模糊了的的日光;以及腿上稍稍动一下就向上蔓延开来的刺痛。他开始怀疑刚刚吃下的不是一颗被自己含了一路的樱桃,而是伊甸中被毒蛇驻守的禁果。

“你知道,我向来不赞成……”科勒偏过头来,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。莫莱恩以一个随意的姿势倚靠在沙发上,一条手臂支撑着半身,正堪称虔诚地仰头看他。“哦,我愚肤又偏执的爱人啊——”他从桌上一跃而下,径直走向莫莱恩的方向,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扼住了对方的脖颈,但是没有用力,只是俯身贴上了对方的额头。“你为何执意要奉我为神明呢?”烟还叼在嘴边,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是随时能将莫莱恩的皮肤灼伤——他显然不在乎,甚至甘之如饴,他从一开始就在想象滚烫的烟灰落在身上时的触感了。

“我不再是您的剧作家了吗?我的主教大人?”莫莱恩装作一副无辜模样,用被刺痛的目光看他。他虚虚地握住科勒的手腕,不是向他求饶,而是将那只手拉向自己,要对方收紧。科勒心领神会,逐渐收紧了手上的力度,将烟放到另一只空闲的手中。

此刻莫莱恩被爱人扼住咽喉,欣然地接受一个恩赐他窒息的吻。烟草的苦涩残存在齿间,他尝到些许的咸腥味,是个无比粗暴的吻。“你不是莫里哀,我也不需要莫里哀。”科勒看着莫莱恩张着嘴贪婪地呼吸,全身因为恐惧与被满足的快感微微颤抖,松开了手。莫莱恩向后倒回沙发上,对他笑着,拉住科勒的领口,让他倒在自己身上。

“疯狐狸。”科勒在他耳边低语,将双臂支撑在他颈侧,仔细端详着由自己亲手掐出的红印,像在看一件极度易碎的艺术品,仿佛连掌纹都被刻进皮肤里。

他的掌心,他的痕迹。

法国人透过爱人湛蓝的眼看到一片凛冽的海,琥珀被投进海里,将整片海洋都染成蜜色,沿着海浪氤氲开来。“您的狐狸。”他说,蜷起的膝盖讨好地蹭蹭科勒的腿间,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,只是站起身来,面无表情地看他,目光里分明有怜悯,或许还有些厌恶。

是了,一个疯子去怜悯另一个疯子,荒唐至极。

“莫里,莫里,你究竟从我身上乞求些什么?”科勒摇摇头,以近乎绝望的声音向他问起。可他无法否认,他确实迷醉于莫莱恩臣服时的模样,像极佯装收起锋芒的狐狸,他眯起眼睛,看进对方眼里蒙了一层纱的琥珀,不对,似乎是他整个人都被蒙上一层薄纱,模模糊糊的,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。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伸手将莫莱恩的衣领向下扯了扯——一个松垮垮挂在他颈间的项圈,是上次两人吻得意乱情迷时亲手为他戴上的。

“您的馈赠。”狐狸挣扎着换了个姿势,上身挺直,手掌握拳搭在膝盖上,半跪不跪的样子。“可我并不能给你什么。”科勒松开手,指尖从领口滑到锁骨,他摩挲着莫莱恩皮肤上一片浅浅的红痕。或许他会在这里再纹上些什么,也许是另一朵玫瑰。他想。

莫莱恩止不住地想起凡尔赛宫殿前的葡萄藤, 在盛夏时分无比灼烫的日光下缠绕得正热烈,他大概会站在那些凌乱都枝条下,金色的日光零零散散的透过空隙打在身上,无数个灼灼燃烧的太阳。

上帝,上帝。科勒不断在心底默念,即使他并不是个信徒。先前那些表面将疯癫展露在外的时日仿佛对自己的警醒。他会为每一次伤痛而喜悦吗?从第一次开始就是如此吗?

况且,他能拒绝他吗?

“原谅我吧。”

一阵灼痛在锁骨处绽放开来,不偏不倚正扎根在那片吻痕之上,被按熄的烟灰迅速冷下来,零星地顺着皮肤滑下,但皮肤上还久久留有余温,莫莱恩没敢伸手去碰,他能确定那里现在一定肿作一片,颓靡,凄惨,亦真亦幻。

科勒能确定此刻自己的表情必定是无比狼狈的,明明为之动摇,还要强装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,他想松开手,但那只手几乎是僵在那里,熄灭的火光点在爱人锁骨,对方眼角带泪地仰头看他,仿佛历经一场温暖的风暴。

“您不必向我祈求原谅。”莫莱恩拉过科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,有一颗心脏正激烈地跳动。

“您大可将所有的疯癫都强加于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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